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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在城厢一家客栈,自己信步倘佯大街,目
迷五色,不暇交睫,谢云岳心里说,古人道得好:「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这里正是销金窟,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无穷的享受都有你份儿。
谢云岳初至其地,盲目地跟着人群走着,二条街逛下来,街上游人愈加多了,
熙攘塞途,人潮像水般涌进涌出,他皱了皱眉头,似是没有兴致再随着人跑,从
离开金华后,他不愿与人多所接触,尤其是江湖朋友,深深觉得他们这班人与世
俗逐臭之徒,并无二样,虽然其中不乏沥胆披肝之辈,但也少得可怜,所以十数
天来,他都单独行动,住店投宿,捏报了一个姓名,为此,少却了很多麻烦,他
这一感触,不禁踅了回来,走进客栈。
这家客栈名唤「长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面也有数十间房,一进店
门,是一个川堂,摆了有二三十个桌面儿,并卖包饭酒食,扬州历为富庶之区,
民间富有,本地人多爱跑茶楼酒馆,从早至晚的,川流不息。
谢云岳找了一个座位,要了三味茶,又要了一壶竹叶青,两笼包饺,一人轻
酌低饮,他这一吃,转瞬又是一个时辰,将近三鼓,吃食的人,有增无减,还有
等座位的,遂起身离座算了钱,向里面卧房里走去,推开房门,和衣倒在床上闭
目假寐,这心里不停地想着:自己这样天涯作客,飘萍四海,一晃已是数月了,
仇人是谁,至今渺无头绪,似盲人骑瞎马,乱闯一气,到底不是办法,总要找一
个人商量商量,于是又想起拜兄雷啸天来。他这越想,心里越烦,李大明,夏侯
鑫,及夏侯两小金华三杰,兰姑娘等人—一浮在眼前,简直思想纷歧,便一赌气
爬起来,盘膝坐下,把那「归元吐呐坐功」运行一遍,渐至物我两忘,灵台清明。
坐功做完了,谢云岳将要脱衣入睡,忽听对面那间房内隐约传出呻吟之声,
以及小孩低声泣语,倾听一刻,便认定那屋里的人,正在生病,立刻披衣下床,
径往对过房门前伸手欲敲,又继而缩手止住,觉得这件做,似过于冒昧,转向房
面走去向店伙询问。
那店伙正在门口靠着竹椅,迷着小眼嘴内哼着歌曲,手指敲着板眼,自得其
乐。(按,从前客栈内投宿的旅客,大都为肩贩,行商,每每在半夜抵达,或未
鸡唱即行匆匆离栈赶路,店伙轮流值夜通宵不寐,接进送出,再交通未便之区,
亦均是如此。)店伙见谢云岳走来,慌不迭地站起,垂手笑道:「相公,这么早
就要起程赶路吗?」
谢云岳挥了挥手,表示不是,沉声问道:「店家,在我住的屋子对过那间,
是什么人病着?」
店伙「哦」了一声道:「相公问的是这个吗?十天前,有个老头,穿着打扮
像化子模样携着一个小童同来投店,老头浑身全带着伤,进得房去,便自倒在床
上寒热大作。老头摸出一包药末,和水吞下,哪知这药全不对路,非但不见功效,
更形严重了,有时竟昏迷不醒。小孩急了,跑在外面不知在哪里找了一个面色姜
黄的汉子来,那人看了一下,满面忧急,又出外请来本地名医黄百塘,说起黄百
塘,称作半仙,他诊过的病,可说是药到病除,活人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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