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生存法则 (第1/3页)
但是当婊子也没什么不好。 在生存前谈论礼义廉耻未免可笑。反正三井寿是一个诚实的人,在卖器官还是卖身的天平前,他没做什么心理建设就对人敞开了腿,手指扒着逼,诚恳地请求讨债人cao自己。那时才发觉自尊原是最不值钱的。 没有自尊他不会变成行尸走rou,但没了命他就再也玩不了音乐了。 傍晚昏黄的光依稀透进窗子,在纱帘的褶皱间镀上一层金子般的光,有钱才有理想,有钱才有未来。他躺在浴缸里,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好俗气,在家里破产前他什么乐器都会,唯独最不擅长玩鼓。现在倒好了,腿也伤了,他却不再碰其他乐器,除了架子鼓。不知道到底染红了多少次浴缸,他一次次地买来那些廉价人造处女膜,塞进yindao,期盼着成功。 但果实的皮总是吹弹可破,内里的鲜血很快就溢满出来,将温热的水漂成了樱桃一般的粉红,彼刻才显出他有多么虚假。 三井寿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像是在热水里无数次试图割腕自杀,热水蒸红了他的皮肤与眼白,他掉眼泪,为命运也好,为他人的幸福也罢,为人生的方方面面,却唯独不为自己的肮脏。 生活在泥潭并不值得羞耻。他仍然躺在榻榻米,洁白其上有一团虚假的红雾。田冈先生已经穿好和服,那张老得快褪皮的脸皮垂挂着餍足,他凑到三井的面前,用嘴唇去碰少年下颌上的疤。 “三井同学在片场要好好努力哦。” 他的眼珠上还蒙着残留的水雾,但是幸福地笑,握着男人的手指点头,大汗淋漓,浑身泛红,yinchun上残留着血水,一切都让他像是位刚刚结束生产的母亲,只是腹中孕育的是一头名为贪婪与欲望的怪物。 成功了。他将脸埋在男人的胸膛,像是很多年前他最绝望时刻人生的曙光照进,清掉债务的一笔巨款打入,他时时刻刻注视着的水平线终于从负值归零,滑向正规。 也许一切真的会越来越好。 男人走后,他穿好衣服,又回归了平日里那个英气又潇洒的青年,所有湿腻的情欲与伤痕都藏在衣着之下,他还是那个正直的、阳刚的三井学长,不需要向任何人示弱、求饶、发春,可怜兮兮地为男人嗦rou吹箫,他套好了自己的人皮,神采奕奕,既能拥有钱,又能享受名,所有的痛苦只需要安置在夜晚里。 三井拉开门,提好自己的书包与雨具,说实话本还有点担心万一撞到宫城该如何自处,但还好名义上的“男朋友”没在,由此他也不需要忍受着什么人的眼神谴责,乐得自在地准备回家,除了腿根还在发抖以外简直完美无缺。 但当他走出店门时心情还是被大毁了。 黑发少年湿漉漉地坐在自行车上,浑身都被淋透了,他抬起头,生得很美的脸在月下反光,苍白的皮肤经过雨的浇打几乎透明,纯粹的他装载了世上最简单的立体防御装置,那便是面无表情。浑身上下,只有不停眨动的睫毛暴露了这家伙同样忐忑不安的心情。 “学长。”流川叫他。 三井寿没理他,只是蹲在台阶上,手掌搭在膝盖,关节又一次隐隐作痛。他讨厌雨天,痛楚像是一把钝刀,切割着血rou与神经。如果三井不痛的话,偶尔还会梦到在国中的一些事,手捧着金灿灿的奖杯,他大笑着,镁光灯将少年的五官照亮,注视着观众那一片虚无面孔的眼睛像是在发光,主持人夸张地赞美他是天才,是最有天赋的乐手。不止限于鼓,三井寿是全能的,乐理如同他的母语,少年是睡觉都想着音乐的人。 如果没有后面的事,也许他会长成和流川一样纯粹的人。 漫长的沉默压得两个人都心口沉闷,流川用脚蹬着地面,人与车都离三井更近了一些:“回家吗?” “我们住在反方向啊。”三井失笑。 流川只是用眼盯着他的五官,目光灼灼,企图着从中察觉一点点这个人皮怪物的裂痕,在这样赤诚的眼睛中,哪怕是三井也无法不节节败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于是流川掉转车把,让单车的座位正好朝着前辈。雨水把少年的衣服都浇透了,头发过量的水还在往下滴,渗进脖颈,他像是植物,贪婪的汲取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