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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鲨父夺母的白切黑大孝子 (第1/2页)
苏念死了。 死在了一个马厩里,被草料掩着,四肢分了家,原先白净的脸上也布着脏污,全然没有生前那副惹人厌的体面样子。 玉瑾烁心里嫌弃,但也痛快。 不过再怎样,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她回头瞧了眼身后的亲戚和下人们,硬生生挤了几滴泪,似乎悲痛极了。 “啊,没想到,苏郎就这样死了,”她翘着兰花指,指尖捻起小绣花帕子,一点一点拭去泪珠,“如果不是还有清儿,我真想随苏郎一块儿去了…” 她哭得情深意切,似乎都快要晕过去,侍女连忙上前扶住她,身边人也忍不住感慨她的痴情。 “我和清儿两个人现在孤儿寡母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这样说,大伙也替她难过。 不过,这都不是她的真心话——毕竟丈夫死了,家产也都是她的了,她又有什么可伤心的? 晚上,玉瑾烁在书房提笔规划着自己未来的幸福美满小生活,玉清走了过来,给她递了一碗茶,又给她披了件外袍。 玉清俯下身,替她系上外袍的绳结,柔声细语道,“母亲,天色晚了,快些去歇息吧。” 瑾烁稍稍抬眼去看他。 玉清这孩子什么都好,长相俊秀,那叫一个光风霁月,谦谦君子;人也懂事,孝顺又省心,可惜与那刚死没多久的晦气丈夫有些相像。 她不免觉得可惜,放下了笔,好心情也被冲散了些,但还是端着一副好母亲的态度,温温柔柔地冲他笑了笑,“清儿说的是。” 说罢,她便往外走。 玉清在身后像个影子般的跟着她。 “清儿。” 瑾烁突然停住了步子,唤他。 她转过身来,凑他近了些,刻意压低了声音,“你父亲去世了,你别太难过。”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来要抚摸他的头,他愣了下,顺从地俯下身子,好让她能够到。 他早已取下了发冠,青丝盈盈落于一肩。发本就散了,又被她揉乱了些。 “你还有我。”她说。 她说这句话时,真当像个慈母。 她的话像一根根丝线,把玉清的心脏一点点紧缩、缠绕——他快喘不过气来。 她此刻眼睛也亮得惑人。 他怔怔地看她。 月色下,她温柔地抚摸他微微发烫的脸颊,将他拥入温热的怀抱,一副舐犊情深的样子。 她眉睫向上弯,轻声呢喃:“我的孩子…” 她的话语和动作令他浑身战栗。 他颤着声,低低地唤她,“母亲。” 玉清有太多想说的,可是这些语词碎不成句,千言万语都只好糊成一团,梗塞在喉咙里,只溢出“母亲”二字。 她像是在诱惑他般,一脸笑意地问他, “好孩子,你会永远站在母亲这一边的,对吧?” 玉清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 不用她说,他也永远只会站在她这一边 ——他整个人都是她的。 玉清知道母亲说这些话是因为想利用自己,但他不在乎。 他怕的是自己对母亲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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