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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黑白方格的棋盘是战场的缩影,棋手谈笑间的一举一动,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进不退的兵曹,坐镇后方的国王,“横冲直撞”的战车,守护王庭的“象”与“马”,以及可供双方遣使的、无所不能的“后”——这一方小小的黑白棋局,足够生动地呈现了当下两座帝国的对峙之势。 在故事的开头,本文的主人公之一——须佐之男,曾是白棋国最为优秀的战车将军。他有一头耀眼的金发,常常身披圣洁的白色战甲,冲锋陷阵于大战的最前方。由他所指挥的战役几乎战无不胜,兵士们对这位年轻的将军都极为仰赖,黑棋国的上上下下如何痛恨他,那么白棋国的老老少少便如何爱戴他。 黑棋国的“骑士”持国天曾说,如果上帝让我将刀尖对准须佐之男,那我就会将刀尖对准上帝。说这话时,他正躺在床上哼哼,浅茶色毛发鸡窝般狼狈不堪,“哎哟”叫着让两个养子给他端茶倒水。他的腿因为骨折而吊在空中,绷带与石膏将它裹得像条肥美羊腿,年幼一些的熙好奇地敲敲碰碰,在养父爆粗口的一声“滚蛋”后夹起尾巴溜到了寻的身后。 “怎么想都是须佐之男的错!”喝下去一口大补的骨头汤,持国天看着那条伤腿,嘴边的油渍还没来得及抹去便痛骂一句。旁边端着汤碗的寻对骑士先生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待持国天因为情绪激动牵动了伤口、哼哼啊啊地开始呻吟时,他将手绢递过去:“话也不能这么说。您看,须佐将军并没有对您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您变成这样,是被须佐将军吓了一跳,自己从马上摔下来——” “放屁!”持国天打断道,“他要是投降了,我会去打仗然后摔下来吗?” “……”寻不想再同这个固执己见的家伙争论,又舀起一勺带着rou的汤递到持国天嘴边。持国天喝了一口,正评判着寻这锅汤用错了哪些香料,侍卫忽然禀报,称女相野椎带着她的千金前来探望,这会儿正在门外候着。 野椎是位有魄力的女子,是黑棋国的另一位骑士,有个可爱的女儿。作为持国天的同僚,在他受伤修养的这段时间,野椎承担了不少工作,吃饭时间被大大压缩,导致她情绪时而和缓时而暴躁,最后就会来到罪魁祸首持国天家里洗劫厨房,甚至还吃掉了寻和熙种植了几年、马上就要开花吐蜜的香料植株。 “mama,好香呀!” 一个粉扑扑的影子钻了进来,几乎是不差分毫地锁定了骨汤碗的位置,兴冲冲地跑向了还未放下汤碗的寻。寻被她撞得差点打翻了碗,热乎乎的汤一下子泼在持国天裸露在外、没有被石膏包裹的大腿上,烫得他顿时“嗷”地叫了一嗓子。 有点费力地爬起身,持国天正要斥责这个看见吃的就冒冒失失的小姑娘,只听女人的声音响起:“持国天,你最近过可真是安逸。我在前线冲锋,你倒是在这里喝骨头汤……唔,好香,还有吗?” 野椎穿着一身休闲的褐色麻袍,手中拄着树枝制成的权杖,嘴里说着要喝汤,眼睛却看着榻上的持国天。持国天会意,三言两语把两个便宜儿子撵去给小meimei做好吃的,待屋子里终于又安静下来,这才又气呼呼地躺回床上仰面望天。 随手端起案上的花茶,野椎轻轻抿了一口,对持国天平静道:“战争结束,我们赢了。” “什么?须佐之男死了?”持国天惊讶道,“感谢上帝,这是哪位圣人替天行道了?” “他没死,他怎么可能死。”野椎将茶杯放回去,里面的花朵已经被她嚼碎吞进肚子里了:“你受伤了不知情,但就在三天前,白棋国秘密派来使臣,向陛下递交了降书。”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见识过敌国战车的恐怖实力,持国天还沉浸在震惊中,有些语无伦次:“难道白棋国爆发了饥荒?还是瘟疫?” “是内乱。”野椎摇了摇头:“他们的主教发动叛乱,软禁了女王,并要求战车、骑士与兵卒立刻投降,不然便以女王性命相胁。” 持国天的眉头拧成个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