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懿】Virus (第1/4页)
这年头站街的也讲求与时俱进,任何原始且不卫生的揽客方式都足以让人诟病,如同买卖本身,必须再三确认过合乎心意、价格公道两个人才能堂而皇之地在街头角落牵起彼此的手迈入粉红色爱情旅馆。 司马懿在那款名为“魏”的站街软件上登录了自己的名字,代号“寂灭之心”。他在大街上那一水的妖魔鬼怪中并不出色,这个时代做医学美容和拔牙一样容易,满大街都是诊所,黑市医院里人们热衷于对身体进行一些半永久性手术,鲜艳绚丽的七彩发色,跃动在皮肤上光彩夺目的宝石。 司马懿大逆其道。 乌黑的长发从他削尖的侧脸落下,几绺灰白正好掩饰住那双喜怒无常的视线,圆润的肩头支棱起两端锁骨与天鹅颈间的黄金三角带;灯芯绒黑寡妇长裙,马甲勒住了他的窄腰;红色雪纺纱性感睡衣,堪堪遮住腿根的衣摆下方吊带袜露出了隐藏的玄机;漆皮半掌手套服帖着指节曲线,在他每一次执起皮鞭挥向臣服于调教的奴隶时,腥臊的红唇也在对他们施咒。 街角很多人来来去去,但从来没有人愿意上钩。 司马懿启用这款软件整整一年都没有成功把自己销出去,而定时上传各种刺激艳情的照片和令人浮想联翩的视频已如工作一般麻木。 那些破洞的丝袜、会让人想打喷嚏的假兔耳,奇装异服但过时老套——现在早就不兴兔女郎装扮了,口味清奇的人们更喜欢cao弄仿若充气娃娃的真人。 司马懿的原始混杂在一堆廉价珠宝中并没有特别与众不同。 那些人多半带着看笑话一样的目光快速略过,下一秒钟即刻为自己心仪的站街偶像打钱约炮,高速的光纤世代一切都是如此迅速。 诸葛亮总共只花了五块钱就包下他整整一个月。 那天早上司马懿醒来看见空荡荡的冰箱,rou罐头早已吃光,速冻食品只留下一个空袋子。 物价飞涨,新一波消灭农地和菜园的政策如火如荼进行,无情独裁的暴君获得了极大的政治利益,这个世界上不再有田园和天然景观,灰云蔽日,工业国家建立的钢铁女神像是坚不可摧的处女,日晒雨淋和疾病死亡无法入侵她,她永远纯洁,永远屹立不摇。 投身做站街已是这个世代的青年不可抗拒的业余兼职。 司马懿抬起乏力的手拉开冰箱,叠了三层的药剂盒排列整齐,他拆开一个针头插入药罐,尖针没入静脉,苍白的皮肤上残留了大大小小青紫色痕迹和针孔,几个世纪以前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致幻剂成了这个病情的唯一解药。 解脱感慢慢俘虏了他。 司马懿关上冰箱坐在地上想了想往后的生活。 罐头、速冻食品、充饥药丸。 行尸走rou的生活席卷了每个底层人民,贫穷恍如一夕之间发生的灾难。 饥饿。司马懿嘲讽地笑,他竟然会因为这种最荒诞的病症慢慢死去,然而死寂已久的消息提示将他从恍惚中召回。 魏djdifjek用户为您的付费内容解锁——瞧,还是有无知好奇的傻蛋愿意上钩。 司马懿来了点精神:要zuoai吗? 魏djdifjek:看看吧,你还有别的照片吗? 司马懿斟酌着翻了翻手机,把昨天刚拍的一组出浴照片传送过去:你喜欢怎么样的,可以提要求,我尽量满足。 魏djdifjek:五块钱一个月,这么便宜。 司马懿习惯了这种不屑,也很坦然:你也看到了,除了你并没有人购买。 魏djdifjek:那就是滞销品了。 司马懿: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一桩交易眼看就此促成,任何一点金钱来源都足以支撑他在这个漫长的医疗过程中看到一线希望,他在孤寂中诞生,又将在孤寂中死去。 私信箱沉寂了一会,对方说:线下会面,可以吗? 司马懿敲下回车键,把那条消息发了出去:那就试试看吧。 司马懿和他约在街角,两人简短交换了ID名片后终于打上配对成功的标志,司马懿一身黑衣,帽子将脸藏在朦胧的雨夜中模糊成一团黑影。 他来得很迟,一身明亮的卡其色长衣、黑框眼镜以及随性卷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