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3/3页)

不会一个人了。”

    李寻欢苦笑着，“以后是多久。一年，十年，三十年。”

    阿飞说，“一直到我死。”

    “到那个时候，你恐怕，都不会用刀了。”

    阿飞沉默着，陪他看月亮，最后再陪着他回去睡觉。

    第二天，李寻欢醒过来，阿飞就不在了。李寻欢问铁传甲，他一板一眼回答，“飞少爷交代了很多，让我好好照顾少爷，他说他或许半年，或许一年就回来。”

    李寻欢想，难道是昨天他说的话，阿飞听进去了。他看着铁传甲怀里的李曼青，这次他确实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有阿飞的孩子，那怎么都不会孤独了。

    只是，他为什么会难过，会疼的厉害，他许久都没有咳了，如今他又旧病复发了。低下头去，又是一口血，他低下头，笑了，这才该是他的命。

    没过多久，阿飞的消息竟从关里传到了关外，他四处挑战，专挑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他似乎非常冷静，甚至会提前下战书。于是江湖上与他有新仇旧恨的，也就都一起算了。一时之间竟然由他一个人搅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别人不知道，已经销声匿迹快两年的阿飞为什么突然出现，又为什么四处打架，只有李寻欢知道。他听到这些，心里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他干了些什么呢，伤害了阿飞还嫌不够，还要让阿飞去做一个疯子，要他与天下人做对，好让他被世人唾弃。这就是他李寻欢想要的结果吗？变成现在这样，他满意了吗？

    李寻欢狠狠咳了几下，然后便晕了过去。待他醒过来时，他立刻就去找阿飞了。他知道今天阿飞并没有邀约，可是他也知道，有最少三拨人要来找阿飞报仇。

    其实说是报仇，就是被阿飞打败了，戳穿了他们的名不副实，故而恼羞成怒，要派些死士，杀手来暗算阿飞。

    阿飞并不是那个初入江湖的大男孩了，他早就已经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就在他识破了饭菜里的毒，将与人打斗时，李寻欢出现了。

    他挡在阿飞面前，与众人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敢现身，是以为阿飞中了毒，所以无所顾忌。只不过今天不巧，有我李寻欢，你们就杀不了他。”

    他们听说他是李寻欢，便发出了一阵笑声，那笑的含义，大概也都懂得，带着轻浮与了然，带着嘲笑与轻贱，“原来你就是赫赫有名的李探花啊！”

    阿飞听见他们的调笑，便在体内聚起一团气，只是刚聚起来，就又散了，他觉得奇怪。便看着李寻欢的背影，原来自己真的中了毒，只是为什么不直接毒死自己，而李寻欢，你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呢？

    李寻欢并没有生气，反而抱拳拱手，“正是。”

    他们见他面目严肃，确实是要杀人的样子，便觉得自己毫无胜算。于是他们相视一眼，就全都跑了。

    李寻欢迅速转身，扶住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阿飞，“没关系的，不是毒药，只是迷药，过两个时辰，自己就会好了。”

    阿飞见他如此关切，便笑了起来。李寻欢看他的笑容，内心止不住的难过。阿飞待他，只差把心肝全都掏出来献给他，如此热烈真挚的感情，竟然都无法打动他，他究竟是人，还是一块石头呢。

    李寻欢此时眼里含了泪，他摸摸阿飞的侧脸，“跟我回家吧，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迷药此时已经上了劲，他浑身发软，冒着虚汗，一时无法适应的阿飞喘着气，眼前一片模糊，李寻欢的话也仿佛从天边传来，但是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他有家了，是他和李寻欢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