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门都进不去,是郎君无能还是嫌人家丢脸面呀 (第1/3页)
雪势渐渐小了,原本密集的间隔逐渐变得疏落起来,在周围白雪铺成的大片惨淡的颜色衬托下,杨清樽弯腰从车厢内探出身子,呼出的白气尤为显眼,乌发云鬓像是山水写意上的一点墨痕,投入到白茫茫的空地里。 许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杨清樽手法并不熟练,连挽好的发髻松垮垮的,上头插嵌上去的珠翠步摇簪得并不稳固,只见他扶着自己的额角,一边要当心发髻因为动作散乱,一边还要维持着端淑的姿态信步下车来。 皓颈欣长如玉藕,下车时的步摇玉穗虽拍打间显得局促,但整体称得上是雅态静仪。 杨断梦在见到他从马车里出来的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缓过神来暗自肯定自己先前让杨清樽伴作夜度娘的决定。 杨清樽脸皮薄,被他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看就恼了起来,用在箱子里带出来的团扇遮住半张脸小声骂道: “什么烂人想出来的烂法子,快进去吧,在门口丢人现眼吗……” 杨断梦没有同他顶嘴,而是走上前去替他将鬓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重新别到了耳后,然后随即抽下了固定着螺髻的最重要的那一根发簪,满头青丝直接散落了下来。 好歹是在人家家门前,披头散发成何体统—— 杨清樽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到了,也不顾如今是伴作了夜度娘,直接动了全身的力气将人推开,又害怕地朝杨府门口望去,意识到没人发现后才赶紧拿团扇遮住半边脸扯着杨断梦斥道: “你突然间发什么疯?” “怕什么,五杨府的人忙着瞒住窃宝的消息,还要准备张罗起来今日的晚宴,帖子都已经发出去了,总不能临时挨家挨户去说今晚不办了,不说掉面子,陛下还得来呢,总不能把陛下堵路上。” 杨清樽简直想捂他的嘴,如今娘娘盛宠,在五杨宅前明目张胆地说这话,是嫌官身太牢了吗? 杨断梦倒是无所谓,牵过杨清樽的手把人带回车厢里,按在身旁坐好,自顾自地用手上的发簪勾过他的一缕青丝,再同另一边拢过来的一把头发勾缠在一起,最后将发簪转了个弯,一个比刚才更加稳端的盘云螺髻就挽好了。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杨清樽甚至没来得及反驳什么。 杨断梦的动作也很老练,挽髻的动作丝毫没有扯疼他,但是杨清樽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于是嘴上不饶人道: “杨中书会的挺多,不像我,只会现学现卖,被人赶鸭子上架。若不是在家中见母亲身边的女使替她挽过发,怕是得贻笑大方了——” “你这是,吃醋了?”杨断梦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一脸揶揄地望向他。 杨清樽不搭理他的调笑,只是在顺口说出“母亲”二字时神色僵硬了一下。 杨断梦察觉到他神色的不对劲,于是关切道:“怎么了?” 杨清樽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将他推开。于是杨断梦猜可能是因为提及到了杨清樽的母亲。 昔年两人同在书院读书进学时,杨断梦是同杨夫人见过的,那会杨断梦还不叫杨断梦,而是叫师怀陵。 杨夫人身体不是很好,但每次学假结束却总会跟着书童一同送杨清樽来,但因为病症见不得风,送归送,也只是坐在车厢里目送杨清樽远去。 彼时师怀陵就住杨清樽隔壁,杨夫人带什么东西总会想到他,也给他带一份。 杨清樽年少失怙,全靠杨夫人一人守住了杨父的家业,趁着杨父还未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