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宮是太陽_〈放浪形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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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浪形骸〉 (第1/2页)

    

〈放浪形骸〉



    那是一個新時代的開端,又是一個一千年。

    誰都沒想到性格迥異的兩人會喜歡上同一個樂團,同一首歌曲。即將從少女變為女人的年紀,她們都喜歡上了這個全是由男子組成的西洋流行搖滾樂團。

    當時是CD唱片盛行的年代,琴邀請學姐來自己的宿舍聽歌,一起度過悠閒的午後,正巧其他室友都不在,一個在社團、一個在練球,另一個在上課。邢紋不猜言琴是不是故意支開其他人,總之是有心想要彼此獨處,去猜測早已呼之欲出的答案並不重要了。站在CD播放器前,邢紋拿起學妹書桌上的唱片,琴在她身後,倚靠著往上鋪的木樓梯。琴的床在下鋪,邢紋知道,因為她看到了好幾張充滿強烈個人風格的畫作,貼在她床邊的牆上。

    「我可以播放來聽嗎?」

    邢紋期待琴的答案,琴也不負她的期待回答:「當然可以。」邢紋小心翼翼的將唱片放進音樂播放器裡,她會喜歡這個樂團純屬意外。在和家人逛百貨公司時,邢紋聽到某一個專櫃的電視機正在播放此樂團的成名曲,她一聽就愛上了。只是很可惜,搖滾樂被家人視為混亂吵雜的根源,也就不准她聽,甚至還得加上好女孩不該聽這種音樂,會學壞。到底什麼是好,什麼是壞?邢紋壓抑著心裡真正的渴望與慾望,直到遇見琴。

    在這顆地球上,喜歡這個樂團的人成千上萬,偏偏讓我遇見妳。邢紋腦中閃過這幾句話,轉身與言琴相望時。

    音樂一下,琴就跟著哼唱,她的肢體語言已經向邢紋發出邀請,邢紋剛開始還很害羞,不願同她一起唱,但到最後,她們怒吼著,面目雖猙獰,但凝視對方的眼晴,卻是望眼欲穿的溫情憐惜,通過一首歌,她們不經意的觸碰到對方的靈魂深處,如此容易嗎?一千年才遇見一個妳啊。

    邢紋那天離開言琴的宿舍前,手抄了那一首聯合公園(Linkin   Park)的《In   The   End》英文原歌詞與中文翻譯在一張黃色的便條紙上,後來那張便條紙被琴貼在床頭。琴躺在床上,看著那張便條紙,學姐的字寫得很美,不論中英文,都是她有生以來見過最美的字,往後的每一夜,言琴都覺得不再孤單,她深刻記得那個和學姐嘶吼的午後,像要毀滅什麼、發洩什麼、釋放什麼,當下她渾然未覺,直到她們情不自禁伸手觸摸對方的臉頰、嘴唇,她才驚覺她們原來有共同的願望。

    「琴,舍監在找妳,說妳今天下午放音樂太大聲,很吵,隔壁房的同學在抗議。」

    沉浸在初萌的情愛中,室友的這番話實是責備,但聽在琴的耳中卻是甜蜜得很。琴坐起身,抓了抓頭,輕輕點頭,說對不起,異常乖巧的樣子,反而讓室友不知所措。從那一天後,琴時常和學姐在大學校園的草坪上交流英文,帶著隨身音樂播放器、各式外語書籍,兩人坐在樹下面對面,一人戴著一邊的耳機,交流英文是講給外人聽的說法,約會才是彼此心裡暗自認定的正確說法。誰都不會想到一段愛情的開始,始於一首名為終點的曲子,不過後來邢紋反覆思考了好幾次,到底該如何翻譯這首歌的歌名才比較符合整首歌的意境呢?

    「啊……琴,結果到頭來……」

    邢紋在放蕩呻吟之外的輕聲細語,美好過去如今重現,她感激又不可置信的再次抱緊身上的琴在長沙發。此時,藝術工作室的大片玻璃窗逐漸被緩慢升起的秋陽曬得發亮。

    「學姐,妳在說什麼?」

    琴喘著氣發問,雖然她毫無怨言並拋棄羞恥心成為一個婦人的情人,她希望自己有別於當年的自私任性,她希望自己懂得克制而成熟的愛著學姐,所以她極力壓抑年少時那般狂妄的、一點即燃的愛意,不再升高對邢紋的所有期待,但是心底深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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