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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稍微有点得意忘形。 (第3/3页)
被松松捆绑、斜向掷出的鱼钩嵌入脸颊,勾住了半个舌尖,正惊慌失措地发出尖叫,用血rou模糊的舌头哭着含糊求饶,拼命妄图扯掉鱼钩。发现没办法扯掉,就四肢并用,爬着想往巷口逃——
“不行…呀,现在逃出去,会被闭路电视发现的……”
阳葵只好把他的脚切断了。
尖叫在某个瞬间戛然而止。
应该是又疼又怕,精神到了极限吧?爸爸也是这样。被鱼钩扯掉眼睛,一瞬间昏迷过去了。那副样子、实在又滑稽又可爱,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会嘿嘿傻笑。
到最后,小巷子里只剩下满身鲜血的阳葵、三个倒下的流浪醉汉,还有一地蔓延的血泊。
要处理现场才行。
怎么处理呢…分尸当然比较好,是阳葵最擅长的事。但是。没死的话,特意把他们杀掉又感觉怪怪的。
…好像没有想象中高兴。
杀掉爸爸的时候,明明很兴奋的。虽然是阳葵最最宝贵、唯一的爸爸,可是,鲜血喷溅的感觉比以往养过任何一只动物都舒畅。用鱼线、指甲、刀具、弯钩,一点一点割破父亲的生命,眼看着他的精神流逝,熟悉的眼睛浸没血泊,灰暗涣散,血液混着rou块从前额湿发滑落的刹那,阳葵愉悦得手指直颤。
现在。
也不是说不快乐。
…和杀掉动物的感觉没什么不同。
程度上欠缺太多了。
好麻烦呀。
如果是爸爸、阳葵当然愿意花费很长时间切割分尸,但是这些人、杀掉好像也不太有意思。而且,现在天快亮了,三个壮年男人,阳葵一个人怎么都没办法在天亮之前处理完。
但是,不杀掉又会留证据。
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为什么一定要三更半夜醉倒在小巷子呀。醉倒就算了,还要调戏路过的女孩子。调戏就算了,还把阳葵的衣服弄脏。
现在的衣服完全变成血的颜色了。
怎么办。
怎么办呢。
果然还是杀掉。之后,塞进周围哪个没人住的废弃房屋,晚上再处理。只要周围的住户不发现,今晚请假过来丢掉,短时间应该不会被发现。但是血迹怎么处理?万一有路过的行人报警,结合走进小巷的监控录像,嫌疑会变得更大。
…总之先杀掉吧。
变故发生在动手前的瞬间。
指尖触及颈动脉,鱼钩刺破皮肤表皮,即将真正嵌入的那一刻。
昏迷男性重叠的心跳、喘息、压抑痛苦的狼狈哭声之外。
不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
…?
不是巷子外面。
是更里面。
看起来完全不像能住人的地方,昭和风格的低矮建筑群中,传来莫名熟悉的脚步声。可能被醉汉们凄厉的尖叫吵醒,门内居民走得又急又重,听起来相当烦躁,方向直奔正门。
阳葵跪坐在一片血泊,侧耳细听片刻,神色忽然奇妙起来。
那是结合了慌乱、困惑、迷茫,唯独没有被发现作案现场理应的恐慌的复杂表情。
女孩飞快地、本能地收回即将嵌入壮汉颈动脉的尖锐鱼钩,向着声音的源头回过头。
临近清晨,天色仍然昏暗。破烂肮脏的、仿佛上个世纪风格的贫民窟巷尾,木门嘎吱推开。
“你们又在搞什么?要打架去别的地方。”
伴随异常耳熟、低哑狠戾的少年音。
大开房门中,走出了阳葵怎么都想不到、红发金瞳的熟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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