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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荧重】共犯 (第2/3页)
的脚踝,从正午刺目热辣的阳光中迈入阴影,腐朽糜烂的木头气息缠绕上来,像深渊中爬出的魔物,桀桀怪笑着。 重云一无所觉。 他的挚友,正痴迷抚摸少女细腻的下颌。行秋忽地用力,掰正了对方的脸颊,强迫她用仰望的姿态对上重云。 “你看着她,重云。”行秋忽地露出莫测的笑来,声音轻柔而低沉,莫名带着一股诱惑, “你真的不动心吗?” 话音未落。 密闭的房间骤起阴风,温度陡降。 周围元素被神之眼的主人剧烈起伏的心情搅动、正在不安躁动着,房梁顶端爬上细长的冰棱,连行秋脚底也冻结出一片窄小的冰面。 挑起事端的始作俑者并不慌张,只笑吟吟望着重云。 “……哈。” 年轻的方士呼吸急促了一瞬间,他不自觉覆上寒霜的手掌,轻柔地伸出,像是试图抓住幻影般,去触碰旅行者那抹娇艳如霓裳花色的眼尾。 重云虔诚地低下头,用冰冷的唇一点点印上少女茫然的泫然欲泣的眼,他指尖凝聚的冰霜还在吞吐,却并未意识到这可能会冻伤那片柔软的肌肤。 爱欲,占有欲,嫉妒之心…… 行秋面无表情地垂眸望着一切,他意料之中的一切,此刻却兴致全无,只想大声讥笑。 真是……无趣。 是夜。 璃月港千年孤寒的月光洒在少女发尾,折射出泠泠的流光。她闭目靠在窗边,柔软白皙的胳膊伸长,指尖停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岩晶蝶。薄如蝉翼的华服衣袖在夜风中簌簌飞舞,又好似摇摇欲坠。 她在哼歌,是来自蒙德的不知名民谣。 门无声开了,旅行者惊起,岩晶蝶扑棱双翼飞走,在她发间洒落鳞粉。望见来人,华美裙裾下赤裸足踝不安一晃,撞出金属迸溅的脆响,一条细细的金链赫然挂于其上。 “……” 小少爷站在门外,身姿优雅如芝兰玉树,眼皮轻轻一撩,嗤了一声,“重云给你锁上的?” 旅行者没有说话,隔着几步距离,两对金色瞳仁对视了一瞬,又很快撇开。 “你……”行秋似乎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他垂下头的时候,耳垂挂着的流苏晃了晃,搅碎了一缕落在他纤细背脊上的月色。 他无声关上门,离开了。 旅行者从认识他的第一面开始,总觉得行秋气质极为矛盾,他是凭借一腔意气行侠仗义的少年侠客,谈吐斯文淡定,举手投足不自觉散发着天潢贵胄独有的某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举杯拂叶的从容气质。 但——她也很确信,行秋并非止于眼前表现出来的这些,他善于伪装自己,用优雅的语言和处变不惊的笑容掩饰一些她看不透的东西。 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 不仅是书…… 也许还有她本人。 直至今日,她都无法确定,行秋是真的爱自己……亦或只是爱上了一只比他更自由的飞鸟罢了。 他渴望的,真的是荧吗? 还是那名自由自在的、不会被家族与责任束缚,坚决走向未知旅途的旅行者呢? 再这么想下去,也许要自怨自怜起来。旅行者及时惊醒,遏止住了不停发散的思维。是,她是摆脱了蛊的控制,但同时又十分清楚,也许她真的对行秋与重云怀有非同一般的感情。 可,事情又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那段时间,她被囚禁,被不允许离开璃月,只能在夜色最深时注视他们复杂的眼睛。 纵然那时的她想不起任何必须要前进的旅途,想不起自己的血亲,可也在懵懂混沌的脑海中产生了一丝疑惑。 被蛊控制着的少女抬起眼,温柔抚摸着黛青发色少年汗湿的脸颊,毫无防备的,她轻轻飘出一句话: “行秋,你很寂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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