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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五年前一样。证缘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慢慢写下了十个字。“若人造重罪,作已深自责。”他缓缓将手掌蜷紧成拳。他知道这句经文后面的话。“忏悔更不造,能拔根本业。”“师父……是让徒儿去渡她么?”他抬头,声音仿佛在夜月中颤抖成了千万片,“可是徒儿,徒儿连自己都尚未渡得……”苏寂知道和尚在跟着她。因了他一直在身后,她不知道自己该披挂怎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身去找他。最后她便是默许了他这样的行为。长安皇城,仿佛一切事物都比外面要宏大一些。茶楼里的说书人润一口茶,那嗓门似乎也比外面的说书人要高一些。这一回,他说的是“血燕子血溅漠北,沉渊剑沉冤没世”。“话说那血燕子夫妇,原本过得多么适意,两人武功已是当世一流,感情亦恩爱有加,简直就是一对神仙眷侣。谁知道他们却惹上了一个大仇家——”见堂中诸人都很有兴趣地盯着自己、亟待他说出下文,他偏有意停顿了一下,方慢吞吞地道:“这个仇家么,便是扬州沧海宫。”堂中人无不发出一声叹息。惹谁也不能惹沧海宫啊!唯有茶楼角落里的一位僧人,仍自眼观鼻鼻观心地念着经,并未理睬这一室喧哗。而茶楼另一边坐着的佩剑少女此时却陡然站了起来,对说书人冷冷扬眉:“你这说得不对。”说书人眉头一拧,没想到竟碰到砸场的了。“哪里不对?”他兀自梗着脖子道。“血燕子夫妇有一个女儿,想必你不知道吧?夫妇俩被害时,这女娃娃才五岁。”苏寂笑着,眼底却如笼玄冰,殊无笑意,“他们被人追杀至漠北,遇害之前,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沧海宫柳公子,这个,想必你也不知道吧?血燕子若不是与柳公子相交莫逆,怎会将自己的女儿临终相托?”说书人瞠目结舌,“老夫,老夫讲这故事七八年了,从没人提过异议,你是哪来的野丫头,尽在那空口胡诌!”苏寂冷冷一笑,“我自然是血燕子的女儿。”说完之后,也不管满楼哗然,径自抛了茶钱提剑下楼。角落里的僧人见她远去,道了声阿弥陀佛,亦缓步离开。徒留茶楼上的江湖人众还沉浸在方才那一则重大新闻之中——血燕子夫妇的女儿竟还活着,而且——还成了沧海宫的人!长安城的午后,阳光有些微晃眼,朱雀大街上,苏寂抬袖翘首望去,眼前的朱门大院、螭龙飞檐之下,一方牌匾古旧出尘。御琴门。作者有话要说:☆、飘飘不可寄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人名么么哒~扬州,十里烟花楼。入夜时分,满楼红袖招摇,楼下画舫随水轻荡,人声鼎沸,脂粉萦香,笙歌缭绕,好一派红尘烟景。最大、最艳丽的画舫上,站的自然是最美的女人。她盈盈立在甲板上,一手扶着船舷,眼风轻飘飘地掠向远方。远方,远方什么也没有,但她便是很认真地望了许久,那样一副认真的姿态让清河两岸许多人都失去了呼吸。但是没有人敢上前与她搭讪。因为她的身边,早已坐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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