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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大概是临时招进来的人，业务不熟悉，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你。”方芳指了指助理，“你电话出去接，以后进录音棚之前手机必须静音，震动也不行。下不为例。”

助理是个小姑娘，被方芳一指，吓得魂不守舍，连连道歉然后退了出去。调音师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气场很足，不是个菜鸟，应该可以早些收工。

收工的时间比调音师想得还要更早，他惊讶地听着方芳完美地oake，然后从录音棚里出来试听。

“嗯，效果还不错，做成demo没问题。”方芳戴上耳机，仔细听了一遍，的确挑不出什么毛病——这种毫无难度的歌，能挑出什么毛病？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麻烦你了。”方芳拎包走人，门口的助理捏着手机靠在角落等候，见方芳出来立刻跟了上去。

被留下的调音师瑟瑟发抖，这到底是自己指点方芳录音，还是方芳指点自己调音？这个新人的表现简直和大牌无异，甚至比一般打牌更牛气。可调音师毫不觉得违和，反而在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影——林也。

Demo给到友尽麻将，没有做任何的修改就直接给了完美的反馈。陆煜坐在高定真皮转椅上，接到的所有关于方芳的反馈都只有两个字——完美。他摆弄着手上的火机，弹开盖子，再啪地合上。这个新人倒有几分实力。鬼使神差，方芳正式录音的现场，有了陆煜这个人rou背景。

“我都听牌多久了还是没胡

感觉全世界都暗扣我的牌”

方芳开唱前并没有注意到自家老板出现在门外，她对音乐的习惯向来是沉浸其中。陆煜听着方芳的声音，如果声音有温度，大概就是水刚开始沸腾的温度。方芳的声音像蒸汽还未脱离水面，即将要填满整个空间，又总留有一丝余地。好听，但没有压迫感。仿佛人坐在麻将桌前，看着一手烂牌，只是自嘲，却没有绝望。

陆煜听着方芳把歌词一句一句唱出来，闭着眼，似乎真的有一场牌局跃然脑海。

“明明我们是朋友

为什么不让我听牌

只要我敢不换听

凭什么我不能自摸

你又在暗杠

打完这局就友尽”

方芳突然间歇了一个八拍，陆煜原本闭着的眼缓缓张开，他像捏上最后一张麻将牌的人，等待这场牌局最后结局的揭晓。

“却又忍不住开始下一局”

陆煜听完最后一句，嘴角浮上一丝轻笑，居然打的是的主意。他笑着，在方芳出录音棚前离开了现场。他对方芳已经另眼相看，因为她解答了萦绕在他脑海许久的问题。最开始接手这间公司的时候，他对父亲出于音乐本心的追求并不理解，在商言商，何况公司签的大多不是追梦者，而是逐利者。对于音乐本心的意义，陆煜毫无概念。今天陆煜终于知道，有些东西，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不出所料，方芳为友尽麻将录制的单曲随着app的上线推广，瞬间在网络走红，走在街上甚至能听到有人手机里流出熟悉的背景音乐，偶尔还有人跟着哼唱两句。

词曲创作人方芳，演唱者方芳，正式进入了大众的视野。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小天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