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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为舌尖带来沉重辣味却又很酣畅的爽快感。天气炎热,晌饭最为难,以“辣”为开胃,靠“爽”为安抚,背上的汗珠跟着舌尖的淋漓过一番痛快,登时让人胃口大开,非常下饭。餐后再小饮清爽的绿豆汤,或者佐以甘甜可口的西瓜,都是夏日纳凉的一顿好享受。秦纵吃了整整一饭盒的白米饭,凉菜丁点不剩,额上都被爽出细汗,在树荫下觉得浑身恢复了不少力气。阮肆插|了块西瓜送口中,凉意甘甜的滑在喉咙里,他说,“这么大的院子,就让你一个人干,得干到什么时候去?这么多西红柿。”“挨个来吧。”秦纵把藤编大筐拉低给阮肆看,“颜值还都挺高的。”“这么一排一排的。”阮肆放眼看,“还结得挺实在。都得在今天摘完吗?”“估计摘不完。”秦纵说,“跟这家的老爷子商量了一下,最迟明天下午结束。”“行吧。”阮肆起身,“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哥的技术。”“啊,”秦纵崇拜地说,“今天是西红柿小王子是吧。”“滚犊子。”阮肆合上饭盒,“走,一块干。”摘这种矮植很麻烦,个矮的要弯着腰,个高的得蹲着身,一点点顺着摘。摘也挺讲究,人家要摘得漂亮,就得用剪刀。蹲久了腿会麻,头顶就是大太阳,暑气一蒸,非常容易中暑,晒得两眼昏花头重脚轻。阮肆觉得自己热得像条狗,就差伸着舌头了。背上火辣辣的灼感,重复的动作让人几欲倒地睡过去。两个人蹲一条道里,背靠背的摘。大筐跟着缓慢移动,里边的西红柿越垒越高。“说点什么刺激精神的。”阮肆甩了甩脑袋,“我马上搁这儿睡过去了。”“刺激的?”秦纵清了清嗓,“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阮肆:“……”“打住。”阮肆擦了把汗,“唱首歌算了。”“②我轻轻地尝一口你说的爱我,还在回味你给过的温柔,我……”秦纵跟着放飞的节拍顺便放飞了音调,在太阳底下纵情地歌唱。声音不难听,但就是一言难尽。非常地一言难尽。阮肆想骂人,又想笑,蹲地上埋了半天的头,肩膀抖得不行。“你就不能装一下吗?”秦纵无奈地把西红柿丢筐里,“你敢不敢再明显一点?”“我靠,”阮肆边笑边说,“我都憋了这么久了,给你面子。”“唱个蛋的歌。”秦纵剪刀“咔嚓”,“唱个蛋。”“说真的,独具风格。”阮肆说。秦纵转过头,被安抚到——“独具风格的难听。”阮肆擦了一个西红柿,一口咬下去,“和你的路痴一样无敌。”秦纵:“……”“我要哭一会儿。”秦纵愤怒地把西红柿扔筐里。阮肆蹲地上肆无忌惮地哈哈哈。“吹萨克斯有一点特好。”阮肆说,“没法再用嘴,萨克斯已经占了。弹钢琴人家还能请秦先生唱一曲,这样我得在台下笑死。”“怎么地吧。”秦纵回身拽过筐,“我爱唱歌,唱歌使我快乐!”阮肆笑了一头汗。“唱啊。”他说,“现在就唱,赶紧的,我连鼓几下掌都算好了。”秦纵盯着他,面无表情,“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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