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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者值得信任，而背叛者也有他的价值。

第11章

黑魔王离开了，斯内普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

绿光涌现的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干净利落、无痛无害，一个阿瓦达索命，对于他的背叛，以及他的人生，带来一个完美的句号。

十四年间他以为他忘却了自己的背叛——对他的理想承载体、崇拜的主人、魔法的导师的背叛，但现实却决然地撕裂了一切，让他以为痊愈的伤疤重新流血，让他灰暗的灵魂重新接受审判。

那一年，在那个荒凉、寒冷的山顶上，在几棵没有叶子的枯树之间，他心神错乱地听着邓布利多轻蔑冷酷的询问：“那你给我什么作为回报呢，西弗勒斯？”

他听到自己的回答，这回答卑微而痛苦：“anything.”

斯内普把思绪从不愿想起的过去中拔出，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他的主人，确实杀了莉莉。在他哀切恳求、在主人颔首同意之后。

邓布利多说：“就像你，西弗勒斯，你不是也曾指望黑魔王会饶她一命吗？”

他以为，他以为主人真的会做到的！

斯内普靠墙站立了一会，感到体力略有些恢复，他步履蹒跚地走出门，迎面遇到了卢修斯.马尔福。

今晚来得太匆忙，这个孔雀一样的男人很明显没有做好太多化妆，但他的眼睛熠熠生辉，眼角嘴角都是笑意，让他的魅力展示得更充分了。

看到了斯内普，卢修斯停下了脚步，搀扶了他一把：“你还好吧？”

学长、同事、二十年互帮互助的友情。

斯内普的神色柔和下来，他点点头，但不想多说什么。

“主人在宴会之后第一个召唤你”，卢修斯略带点嫉妒地说，“哦，西弗勒斯，你快要被嫉妒的眼光戳死了。”

“不能指望那些蠢货带了自己的大脑，”斯内普瞟了明显在套话的卢修斯一眼，“主人给了我一个任务，秘密任务。”别试探了，我不会说的。

卢修斯狡猾地笑起来：“你真扫兴，西弗勒斯，看上去主人惩罚你了，是吗？”主人惩罚你之后，原谅你了吗？

斯内普的脸色沉下来，他说：“我想，有一件事只要麻烦你使用你那生锈的大脑想一想，就能知道答案，而不需要再来问我——惩罚的力度取决于背叛的程度。我要回霍格沃茨了，我还有邓布利多要应付。”

卢修斯笑得更欢了，很明显他觉得自己背叛的程度要低于——起码低于卡卡洛夫吧！连卡卡洛夫都活下来了，看看当时人们看着卡卡洛夫的诧异眼神！

卢修斯从善如流地放开了斯内普的手臂，但他的谈性还是很浓，非常急于找人分享：“哦，西弗勒斯，别这么严肃。今晚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主人又回来了!”不是后期那个略有些错乱、暴躁的主人，而是最初吸引他全部注意力、强大睿智、君临英格兰的主人。

他用咏唱一般的腔调赞扬着主人的发言、主人的仁慈，以及主人恢复英俊的容貌（这是重点），听得斯内普一阵烦躁。

最后，他恶狠狠地瞪了卢修斯一眼，看得铂金贵族一阵莫名其妙，然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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