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离 (第1/2页)
翌日,窗外天光乍亮,阿念洗漱完毕,走到门前正要像往常一样唤海棠送早饭过来,不知何时起身的相柳却从背后抱住她,赖在她的颈窝里,不肯让她有动作,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粘人。 不过他的举止没有分寸,拥抱间松散她刚穿好的衣裙和外衫,半肩微露,她感受到相柳不太平稳的气息,以及他在肩胛上跃跃欲试的唇齿,就连放在腰间的双手都越来越不老实。她嗔怒地拍在青筋暴涨的手背,才碰上就被他反握住,他的手心就和身后他贴过来的胸膛一样热,让她沁出薄汗。 侧颈热气逼人,实在受不了的阿念稍稍偏头,又被相柳强硬地贴回去,“相柳,你别!” “我不做什么。”相柳哑着音调和她保证,一重一轻的呼吸声全数捯饬进她的耳轮深处,平白惹她心紧。 他这副徘徊在失控边缘的模样让他的话丝毫没有说服力,而且他也不是没做过和她欢好时差点被海棠撞见的事。 那也是个早晨,她才唤海棠传早膳,要从里屋到外厅去门口迎她时,本该在床上睡觉的人突然像刚刚那样出现在她身后,她惊呼的同时海棠也推门进来,她一时找不到主意,着急忙慌中就将相柳塞进衣柜里,这人十分可恶,在她要关门时把她也拉了进去,用海棠撞破他们的关系作要挟,威胁着让她献吻。 “够了吧。” “不够。” “你,不要脸!刚刚说好的,只是碰碰嘴唇而已!”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现在,唔!” “这回够了吧!”阿念喘着气硬声道,放开他的衣领,起身要出去。海棠已经走了,他们热吻的时候相柳依照交易用幻形术诓骗了她。 可这个混蛋却拦住她,把她压在身下,不足以撑开整个身体的空间里,他们紧挨在一起,从门缝透进来的光线中她看见他因方才之事的意乱情迷,他又失控了。相柳口口声声说着不做什么,最后却什么都做了,还弄脏了她好几件衣服。 阿念有了前车之鉴,死死地拉住自己三分之二都被相柳扯在手里的衣带,她如今倒不是介意他的亲昵,只是担心被人撞见,还有她害怕相柳会因她的妥协而懈怠她。 她听玟小六说过,男人都喜欢得不到的东西,一旦东西到手了,就会喜新厌旧,将其弃之如敝履。 她不清楚相柳是不是这样的男人,但她自负地认为他不是。 两百多年里她从没遇到像他这样的男人,无规无矩,强大得整个大荒都不是他的对手,却在她面前像个无耻的无赖和流氓,总喜欢同她做些羞羞的事,至于他表露的爱意赤忱得常常让她招架不住,他每次说喜欢,她都在心动,每一次都会非常没有骨气地沦陷在他宛如滔天巨浪的爱欲里。 相柳是个怪人,明明看起来那么冷淡,心却总热得烫人,好似冰山下是封盖的火山口,薄薄的一层冰捂热了,就是翻涌岩浆的火山口,但熔浆是要伤人的,所以更多的时候它会将自己的炽热安分下来。 “你这样一点都不可信。”阿念不满地嘟囔,揪着相柳手窝里丝质的衣带,他俩温度太高,把它也弄得汗渍渍的。 “阿念。”相柳闷声唤着,引得阿念偏头去应,感受到她的动作,相柳才继续道:“想和我出去吗?” “真的吗?”阿念激动地转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自打相柳留宿以来,阿念足足一个月没有出过她的房门,听到出去自然是高兴,而且这是相柳第一次想带她出去,而不是窝在屋里,他干他的事,她无聊她的,很多次她看相柳处理军务,熬不过半个时辰就会打瞌睡。后面她就不看了,她找自己的事干,因为相柳会在她睡觉的时候在脸上乱画,如果他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了,还会非常过分地偷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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