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溺屍 (第2/3页)
未回府。”趙嬤嬤道。 話落,幾人陷入沉默。 “大人,”身後傳來仵作的聲音,他翻開死者的衣襟,從裏面摸出一張泡軟的紙張。 “這好像是……” “杏林堂的處方箋,”謝景熙接過裴真的話,眸色微沉,問趙嬤嬤到,“劉管事最近在服藥?” 趙嬤嬤愣了愣,複才道:“似乎是的,自幾日前府中祭壇之事東窗事發,他似乎夜裏就時常難眠,便去杏林堂開了些藥。” “那敢問……”沈朝顏一聽,沒忍住開了口,“這杏林堂,是否是給陳尚書診病開藥的那間?” “並非,”趙嬤嬤如實道:“陳尚書的病是由太医署的李署令親自診的。” 一席話讓問詢陷入僵局。 目前與案件有關的幾人中,四人都因患病而服藥,但他們所看的大夫和藥方卻都不是同一個。 若說是人為,實在是沒有說服力;但若說是巧合,又未免過於巧合了一些。 沈朝顏兀自思忖,又聽謝景熙問:“劉管事的屍體是何時被發現?又是如何被發現的?” 趙嬤嬤不敢隱瞞,看了一眼主持,直言道:“是午時,寺裏的人來了府上,詢問墓地的事情。我們才知道,劉管事竟然徹夜未歸。” “為何之前沒人發現?”謝景熙問。 趙嬤嬤道:“因為劉管事一直是老爺身邊的人,負責尚書大人的飲食起居,平日裏只有他給下人吩咐事情的。陳尚書去世之後,通過他去料理的事自然少了,再加上陳府還在喪期,各項事務繁雜……” 謝景熙沉默旳聽著,將那張泡軟的方子捧在手裏,看見頁腳處一塊殷紅的油印。 為了避免藥方出錯,大夫翻臉不認,杏林堂便給自家大夫都制了私印,也不怪仵作一眼就認出這張藥方的出處。 “那之後是怎麼猜到,他的屍體會在崇福寺的?”謝景熙將藥方交給仵作,繼續問。 “我們都沒猜到,”趙嬤嬤答:“起初發現劉管事沒有按照約定於昨日午後返回崇福寺,我們都只當他是外出辦事,未曾多想。反倒是來了崇福寺,才聽聞這裏的小師傅說,在放生池裏發現一具男屍。” “嗯,”謝景熙點頭,垂眸對仵作道:“死者角膜渾濁,手掌變白,皮膚已經腫脹皺縮,從屍體狀態判斷,死亡時間在六至十二個時辰。” 也就是說,劉管事在昨日午時離開崇福寺之後,去了杏林堂,接著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崇福寺,溺死在了放生池中。 眾人聞言皆是沉默,夕陽晚照的佛寺中,一時只餘秋蟬的悲鳴。 謝景熙行至放生池邊,俯身蹲下來,看了看池水深度,眉頭不禁蹙得更深。 主持見狀上前,溫聲道:“放生池長寬不過兩三丈,最深處不過四五尺,這樣的深度若要溺死活人……除非死者不通水性,或意識不清……” “確實。”謝景熙思忖,又問趙嬤嬤到,“敢問劉管事平日裏水性如何?” 趙嬤嬤挑眉,似是對此不甚知曉,轉而看了眼身後的家僕。 那家僕上前一步,對著謝景熙拜到,“回大人的話,劉管事與小人是同鄉,家在濟陽郡魚臺縣。這裏北接南陽湖,西面獨山湖,南邊還有東魚河和昭陽湖,幾乎世代打漁為生,無人不通水性。 小人便曾與劉管事一起,在灃京附近的灃河中游水垂釣過。小人可以作證,劉管事絕非不通水性之人。” “那會不會是自尋短見?”有人問。 “不會,”另一家僕道:“劉管事之前與我說過,料理完陳尚書的後世,他便打算與夫人請辭,告老還鄉。既然已作如此打算,他怎會突然想不開?” 謝景熙聞言眸色微暗,這麼說來,劉管事的死因,便只會是落水時意識不清這一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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