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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上一支歌三 (第1/2页)
坡上一支歌·三
悬日高挂,重山流水间,一只小筏水中从天边飘至眼前。
撑竿少女左手持竿,右手遮阳,眺一眼今天的好天气好风光。
银冠新娘矜持坐中央,穗儿摇晃。
今日碧溪铺有喜。
“咦,是谁家的新娘子?”茶茶一张小脸晒得红扑扑,回头再看新妇一眼,“meimei好生娇,新郎官好福气咯。”
带队的婆子听着脸都要笑出花,忙说,“我们是隔壁龙家寨子来,要嫁的是你们这儿的草谷三七。”
草谷场阿三叔独有三七一个孩子。可惜年少时贪玩,上山去叫老虎抓花了脸。人虽直爽果敢,但性子就此还添一味暴躁,二十三四还未成家立业,不成了气候。
阿三叔和阿三婶急了好些年,如今心愿终于实现了吗。
这还是对歌后成的第一对新人。
“好快!”茶茶感叹声。成亲不像唱歌,其实从定情,定亲到婚事中间还要隔着好长的日子。
她再看一眼新娘子。眼瞧着约莫才只有十四五,堪堪是花骨朵样,更没有如她般经日在外常受风吹日晒,脆弱容更易折断。粉颊上两横清泪还未干透,想必是又哭一次。
这是好事。
哭嫁哭嫁。嫁女不哭,家族不发。
可茶茶被河水一晃眼睛,竟疑心新娘子哭还有另一份缘由。
她被自己的主意吓一跳,赶紧摇晃脑袋从口袋里掏了米粑粑出来,分给那小娘子吃,“一会儿还要待好久,你吃你吃。我瞧着喜庆,好叫我也沾些喜气。”
小娘子接了糖,那香腮上的愁云才消散了些,只是对着茶茶笑。
“鹊儿不会说话。老婆子我就替她向妹伢谢过了。”婆子说着去拿了东西,说什么也要给茶茶塞来。
她接到手里发现沉甸甸,以为是喜钱,急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要还回去。
“自家酿的喜酒,妹伢莫推辞。”婆子和几个娘家人搀着新娘眼看就要上岸,朝茶茶招手道,“你也来,也来啊!”
茶茶好奇婚事,但为了过渡放心不下筏子,就热情地和她们道了别。
她接了喜,用红布包住的刚好是两坛酒。
也巧,生辰日快到。茶茶盘算着,她刚好可带去与师傅和阿光哥他们吃了去。
想来,师傅说不定看着酒的面子和好日子,就不会责怪她这么久不去看望,还与陌生少年郎同住屋檐下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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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
却说三月十四转眼来,同骋瞧着茶茶今日也有所不同。
和山水作伴的人怎会有忧心事,但她面上确有喜上眉梢之势。
他便猜出了几分,趁着添柴的功夫试探:“不如由我煮,我煮。”
“这几日苦极你了,我们今天吃好吃的去。”茶茶抚了抚同骋的手背,像是安慰,“如你所见,我手艺确实差了些。”
“这么笃定啊。”同骋被她逗乐了。
“那是。今天我师傅说他请。”她扬眉,“跟着寿星茶茶走,我们阿骋待会儿别怯就是。”
到了镜平所在的悬济医馆,刚好是晌午时刻。农人结束劳作回家休息,也不必再守渡口和馆内施针了。
茶茶拉着同骋兴冲冲地走,一进门就和一月白袍子男子装了个满怀。
“师傅!可有想我!”她冲去抱住那人,“茶茶可想可想师傅了。”
这一医者飘飘欲仙,约莫不过不惑之年,长髯倒真是把他衬老了许多。在处处是花衣粗布的苗乡,见到儒者装扮的人还是稀罕事儿。
就在同骋不动声色观察镜平的同时,镜平也在打量着同骋。
铺里父老乡亲他都熟悉认得。这后生面生,虽憔悴着面上和善,眉宇间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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