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前塵往事 (第1/3页)
第二章、前塵往事 太史慈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孫策有點不知所措,只瞪大雙眼看著眼前人低頭用衣袖擦著那落在兜鍪的淚滴,好像不想有任何東西把它玷污。 彷彿窺視了別人的秘密,孫策緊抿了抿唇呼了口氣,若他尚有心跳,心必定會怦怦直跳。帶點忐忑坐回太史慈對面,定眼看著他正直忠厚的臉。 二人相識相知的種種在腦海掠過。 「我東萊太史慈奉命來捉孫策!」威風凜凜的男子握著手戟策著馬朝自己奔去,手戟的尖端因陽光照耀發出刺眼的光,直直照在自己的眼底。 「六十天,不過六十天,子義定當依約回來。」一身白衣的他在城門下對自己保證,眼裡發出堅定不移的光。 「這天下只有孫策大人賞識信任子義,子義會一生追隨孫策大人。」二人在軍營中的篝火前喝著酒,他用從未如此溫和的聲音對自己輕聲說:「能遇上孫策大人,是子義最大的福份。」手欲搭上自己的手最終卻縮回。 他領著大軍進襲敵人,怎料敵方有備而來,一時間兵荒馬亂,太史慈一直在他身後擋下所有流矢,怎料肩被箭射中了。回到軍營後,倉皇地扶著太史慈到軍帳內療傷,傷口觸目驚心,平日看慣血rou的自己也直皺著眉。 「只是皮外傷,子義只願孫策大人安然無恙。」在昏暗的軍帳內,太史慈額冒著汗忍耐著痛楚對自己這樣說,黑白分明的眸子映出搖曳的燭火。 回想起來,怎麼從沒發現,他每次望向太史慈,他的目光已是在自己身上,而那堅定的眼神中總隱約含混著溫柔的光。 每次他們喝酒聊天,當他滔滔不絕說話,太史慈也會定眼看著他耐心細聽著,嘴角微彎,半帶著寵溺。 在戰場上,這個男人也會不顧安危保他周全,身上每道傷痕都有著故事。 或許他真的太遲鈍,把所有也當作是手足之情或屬下與主公之間的情誼。不過,若果當初就算瞭解到太史慈的心意,他也不會接受,因他心中早已有別人,實在容不下任何人。 看著仍抱著兜鍪低著頭的太史慈,孫策唇邊勾起一抹苦笑,卻帶點釋懷。還好魂魄尚在,他總算明白太史慈的情意,雖然晚了,但那一心一意的付出也未全然付諸流水。 走到太史慈身後,凝望著他寬闊的背影。孫策很少看到他的背影,因為太史慈永遠在他身後保護他,而他也只會把背後留給太史慈一人。伸手欲把他抱住,想了想又止住了,反正定必撲空,又何必呢? 就在轉身離去前,孫策向太史慈輕聲說:「子義,謝謝你喜歡我。」 謝謝你讓我知道,我曾經如此被愛過。若來世可再相見,我定不負子義情義。 走到山丘另一邊眺望,可看到一大片城。孫策坐在草地上思索自己會何去何從,或許下一瞬間,他就會化成煙離開人間。這樣也好,他受不了看著他人為自己的死受苦。 就在出神之際,他看到一大群人馬往他的府邸方向策馬奔去。當他看到騎馬走在前的人時,心痛了一下。刀插入心口時,也不及這種痛。 「巴丘需人駐守,我過兩天啟程。」那人站在自己面前說。 忘了自己當時怎麼回答,那人卻說:「別再糾纏了,都十年了。你我各結親,就別再對我有念想,你要的我給不了。」 那人冰冷的目光和說話現在還烙在他心中,騎著馬走遠的背影仍讓心刺痛著。 看著那人策著馬的身影,他輕輕嘆了口氣。或許自己有執念才未能離開塵世,那若要徹底離開,就要徹底放下;若要徹底放下,就要徹底面對。 也許是時候面對自己的執念。走下小山丘,孫策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一走到門外,就看到孫權與周瑜對峙著。孫策看著二人輕皺了眉,他們關係一直不算相親,但也不至於惡劣如此。那個平日溫和的弟弟,不知為何用哭得紅腫的眼瞪著周瑜。 提步走到周瑜身旁,孫策定眼看著他,眼中是溫柔的神色。或許連夜趕路,白晢的臉龐更顯蒼白,亦帶著憔悴,日常梳理得整齊的頭髮也亂了些許。穿上喪服,有點風塵僕僕,但仍無損他的優雅與眉目如畫。 伸出手欲把周瑜的髮攏好,可是手指只穿過了他的臉,觸不到也碰不到,孫策感到有點無